Breakfast @ Tiffany's

昨晚和一個相識十七年的老朋友通電話聊天, 從作菜談到畫畫, 又從都會公園的夕陽談到針炙, 無所不聊, 笑聲不斷, 掛電話後還有心滿意足的感受, 如餘音繞樑三日!

朋友很多, 類型也不少, 爸媽都說想不到我的「狗兄狗弟」還真不少! 「狗兄狗弟」聽起來跟「狐群狗黨」差不多, 但「狗兄狗弟」相較之下是單純許多, 都是同一種生物, 只是品種不同。

有兩個最好的朋友，就是所謂的手帕交，彼此什麼事情都知道, 一個眼神, 就領會對方的心思; 有困難時, 不待求助, 她們會自動伸出手來拉一把……在兩位好朋友面前, 平常用來掩飾的面具根本不管用, 她們會一把將面具撕下來，冷冷笑說：「在我面前妳還想裝？」我們三人的實體距離將會愈來愈遠, 九月一到, 三人將分處三大洲; 我不知道因時空的阻隔, 三人的友誼會面臨什麼樣的挑戰, 但我想至少名分在吧, 永遠都是最好的朋友。

還有一堆俗稱「酒肉」朋友, 在一起總會做一些好玩的事, 品嚐美味的食物; 這並不代表我們真的只是酒肉朋友，一起行動時總會聊聊生活，分享所見所聞。只是這樣的友誼沒有壓力, 不像手帕交, 如果有一方說話傷及對方的感受, 就有傷害友誼的可能；酒肉朋友不會, 我們對彼此沒有那麼了解, 也沒有承諾要forever and ever, 所以在一起時就是enjoy當下那一刻。

還有更多這樣的朋友，聯絡頻率比日蝕出現還少，曾經共有一些記憶, 也可能曾經相知相惜, 但因為時空環境的不同, 常常失去聯絡。可是這種朋友一旦聯絡上, 那種失而復得的喜悅, 比中樂透還要持久。詭異的是, 就像不同軌道的行星偶然交會，之後又會音訊渺然, 等待下一次世紀交會時刻，再重溫失而復得的喜悅。

朋友，真的是上天賜與人最棒的禮物（這句話聽起來有點像中學生寫八股作文）。如果明天就要蒙主恩召, 在這麼年輕的生命中, 你問我最不遺憾的是什麼，我會說：「朋友，珍貴又溫暖的友情讓我面臨死亡也不懼怕！」


原文寫于2003/7/18